水川

【铁虫】　The Days Before…… （0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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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那天下着大雨。

　　急着赶到Tony家的Peter连伞都没撑，淋了一身雨水就冲进了男人的宅邸，当时正在厨房泡咖啡的男人看到这副景象忍不住皱起双眉，他明明就有派司机去接他的，怎么还能淋雨淋成这样？

　　「Happy在等车库打开的时候我就跑进来了……」听到这句质问后他的男孩羞涩地笑了：「我想快点见到Mr.Stark，之前因为考试很久没有见面……」

　　于是还未脱口的责骂都因为这可爱的小心思给融化了，就像被融入热巧克力的棉花糖那样，暖呼呼又甜蜜。但他还是尽可能摆出严肃的表情，警告Peter下次不准再淋雨之后就让星期五带着他去浴室洗澡了。

　　有鉴于他们俩人才交往没多久，Tony家里并没有放置男孩的衣服，于是他随手从衣柜里挑了一件衬衫和裤子交给Peter换洗，少年的身形和男人比起来还是纤瘦了些，衬衫和裤子套在对方身上都显得有些松垮垮的，领口的地方裸露了一片白皙美好的锁骨。

　　Tony看着对方带着浴室里的热气跑出来，不受控制地盯着男孩的颈项看了三秒之后才正经地轻咳了声，要Peter去把湿漉漉的头发吹干，随后为了避免自己的视线不断落在引人遐想的地方，邀请男孩和自己窝在沙发上看电影。

　　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的，真的，他揽着自家的小男朋友，两个人舒舒服服地窝在摆满了软垫的长沙发上，Peter蜷缩着双腿，头枕在他的肩膀上，怀里还抱着一个钢铁侠的大型tsumtsum，男孩偏高的体温抱着感觉很舒服，甚至让前一天熬夜的Tony昏昏沉沉地有些想睡，但是电影播到一半时男人不免注意到Peter有些异常的小动作，他侧着脸注视对方专注地盯着电视，每隔一小段时间就拉起衣领盖住鼻尖，然后又放下。

　　Tony忍不住挑起眉，不了解这个举动是为了什么，空气中并没有特别的异味，男孩也不像是拿他的衣服来擦鼻涕，难不成是衣服有臭味？不可能啊，这件衬衫他前天才洗过呢。

　　看着Peter重复这动作十几次之后他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：「Peter，你怎么了吗？是不是衣服有问题？」

　　男孩拉着衬衫的手才举到一半便被这问题问得僵住了，他微微红了脸，有些不知所措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恋人，将手中的娃娃抱得更紧了：「没、没什么……」

　　「是吗？」Tony感到好笑地挑起右眉，在他的注视下Peter越来越坐立难安，半张脸都埋在了钢铁侠tsum后面：「如果不喜欢这件衣服可以告诉我，我能再拿一件、」

　　「不不不，不是这样的Mr.Stark！」他慌慌张张地提高了音量，一把拉开面前的娃娃，但随后又泄气地将脸埋了回去：「衣服很好的，没有问题……只是……」

　　「只是？」

　　男孩吸了吸鼻子，羞赧地垂下视线：「……有Mr.Stark的味道。」

　　──啥？

　　看见Tony脸上错愕的表情让Peter更紧张了，而男孩一紧张就会开始不经思考地碎碎念，连双颊都变得通红：「我只是、因为衣服上有Mr.Stark的味道……我、我很喜欢这个味道，感觉很好闻，很让人安心，就像是被Mr.Stark抱着一样，有种、呃，被Mr.Stark标记的感觉？喔、不是！我不是故意要、呃，可是这种感觉很好的，我没有奇怪的意思，我只是、我只是很喜欢被Mr.Stark的味道包围、呃，不对！我没有──喔我到底在说什么……天啊……」

　　少年颓丧地用tsumtsum挡住了自己的整张脸，只露出两只红透的耳尖，也因此他并没有看见男人的表情此时有多么千变万化。

　　他首先是震惊，然后才刚接受了对方感官比较敏锐所以闻得到味道的事实，男孩接下来的话语又把他的思考能力炸到连灰烬都不剩。喜欢他的味道，像是被抱着，被他标记，喜欢被他的味道包围……

　　──God help him.

　　他闭上眼睛，默念了Peter的年龄五遍之后扬起温柔的微笑，睁开眼睑揉了揉男孩的脑袋，那小心翼翼从娃娃后面探出来的榛子色双眸闪亮亮地看着他，眼底仍带着几分害臊的情绪。

　　「不要紧张，Peter，我知道我很好闻。」他故作轻松地对男孩眨了下左眼：「不是衣服有问题就好……我去拿些饮料，你也要来点吗？」

　　收到对方犹豫的点头之后Tony立刻站起身离开了客厅，走进厨房里用冷水洗了把脸，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，他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，男孩现在常常跑到自己家里来作客，他应该买些备用衣服放着的，反正他家多得是空间摆放东西……

　　──毕竟还有一年啊。